小白菜立志笑出八块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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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路】 如梦 08

   客官这里是你们的糖!写了这么久终于写到糖了!

   本章四欠友谊+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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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视角)

    一辆出租车,加上司机师傅一共挤了五个大老爷们儿。我被夹在后排中间的座位,一路上随着各种急转弯不停地向两边倒,好在两边都是蓬松的羽绒服,我用手护着被扫把杆子固定住的腿,也没有摔到哪里去。

  司机师傅带着我们一路“飞到”医院,虽然时间就花了十多分钟,但我们几个下车后基本上都已经晕得站不稳了,三个人和一个用一条腿跳动的病号硬是转悠了老半天才找到急症楼在哪儿。 快过年了,票贩子也赶着回家,我们又凑巧赶了个中午的好时间点,等了半个小时,就挂上了比较早的一波急症。

  拿好号坐在候诊室门口,走廊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的刺激性气味,往来医生和患者全都行色匆匆,只在你眼前划过一道影子,就迅速地消失不见。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扫把杆子绑得结结实实的腿,简直对自己早上的举动后悔到极致。白鼠和狮子在我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地打发时间,而局长他就在我旁边。他看上去没怎么休息好,头靠着墙,眼皮艰难地上下打架,但又努力地撑开眼睛试图驱除睡意。

  我记得他寒假里有一份兼职,累一点其实是应该的。毕竟已经大二了,是时候学着接触社会,自己养活自己。但是最近他可能是休息地非常不好,整个人精神很差,眼神涣散失焦,一直朝着远处一点,大概是在发呆。我随手拍拍他,告诉他如果真累,那就在这里睡一会儿,结果他用手揉了揉头发,摇了摇头,又继续坐在那里发他的呆,一句话也不说。

  给我看病的那个老大夫头发白了一大半,摘下眼镜,认真地端详了一眼我肿得馒头一样高的腿,先是夸赞了用扫把杆子固定这个就地取材的创意,然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来了一句:“着腿摔得真奇怪。”我心想这摔得确实是有水平,痛是我自己痛,只是麻烦了这么多人实在是太抱歉。

  拍了片子,还好,右腿小腿胫骨骨裂,只要打上石膏,开点活血散瘀的药,养一个多月就能痊愈,正骨什么的都可以免去。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最厉害的是狮子,他说他小时候顽皮摔了右手,本来想着能逃三个多月的作业,结果光是正骨就把他疼得像杀猪一样,最后那些作业还是他被逼着用左手一笔一笔写出来的,幸好路人你只是摔了个骨裂,要是像我一样整个摔折了,得养三个多月……只不多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旁边的白鼠打断:“你怎么跟病人说话呢!”我赶紧说不要紧不要紧,自己不小心也该吃吃苦头好长个记性。

    白鼠和狮子在最前面,我在他们后面拄着刚借的双拐在一步一步地走,只有局长一个人自己远远地跟着,低着头不说话。我觉得气氛不对头,停下来等他,结果他接过我手上装药的塑料袋,只是陪在我旁边慢慢向前踱,视线朝着走廊尽头,一言不发。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很尴尬。

    就这样走到一楼大厅,看了眼时间已经折腾了将近一个下午,下班的点都到了。外面的天暗地出奇,因为才五点多,路灯也没亮,整个街道已经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正想着即使是冬天天也不该黑得这么早,我就看到自动玻璃门上几片白花花的雪。

   就像是在一瞬间,大风卷地,在云层里憋了一整天的雪花全都往下撒。S市并不经常下雪,我上一次见到这么大的雪还是在六七年前还在读本科的时候。

    对于雪,南方人大多抱着一半好奇一半恨的态度,而现在我只觉得这场雪来得太不会挑时候。街上一片昏黑,全是四散奔逃的行人,我们四个面面相觑,因为走得太急,谁都没带伞,所以不得不坐在门诊大厅里碰碰运气,百无聊赖地盼着雪早点下小一些。

  门外有个卖烤红薯的大爷见下起了雪刚准备推着车走,白鼠眼尖,把他叫住了。老大爷急着回家,用手随便掂量一下,说9块钱,就把最后两个烤好的卖给我们。最后我们还是还了会儿价,一人摸出两个硬币,8块钱把那两个红薯买下来了。两个半凉的红薯在我们四个手中传来传去,我咬了一口,这才意识到已经半天了,他们三个陪着我一直什么都没吃。我把一块有点糊的地方嚼掉,怎么都吃不下。局长坐在离我最远的座位上,中间夹着白鼠和狮子,我也不清楚他到底是闹什么脾气。他捧着那半个红薯,皮都没有仔细剥就开始啃,大概是饿坏了。我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不舒服,想起我那会儿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最能吃,每顿光是米饭都要吃二两半。而现在他这个快一米八的大高个子,午饭应该没吃,一个下午就啃了这半个红薯。这个傻孩子还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他长这么大了,连饿了就要去吃东西都不知道。

     后来想想,我们四个的革命友谊应该就是从这两个烤红薯里培养出来的。红薯被啃成一堆皮以后,雪还是一点都没有停的意思,已经六点多了,现在不会去,再晚点估计路更难走。他们三个也觉得早点回学校反而保险,刚好把刚刚用来装红薯的两个塑料袋裹在我腿上的石膏上防水,架着我准备出门拦车。

   出了医院门,天空像是破了个洞的枕头,雪就像里面的棉絮一样,没完没了地往下灌。积雪已经让机动车道和路牙自连成了一片,医院外面也全是像我们一样拦车的人。

   我们沿着人行道最内侧往上一个路口走,边走边找空车。好不容易拦到一辆,那个司机师傅见我们人这么多还不愿意带。最后我们跟师傅商量,白鼠和狮子坐到他们校区打一次表,我和局长坐到我们校区打一次表,重复的那一段打两次,他才一脸不情愿地载了我们。

  这个司机师傅显然没有送我们到医院的那个胆大心细。虽然雪天路滑是一方面,但明明十几分钟就能走完的路,他硬是像蜗牛一样磨叽了快一个小时。交通是瘫痪的,车开得一冲一冲,坐在后排的我想吐。在白鼠和狮子好不容易熬到下车后,局长在沉默了半天,断断续续地说了一段话。我听了个大概,意思是他要跟我一起到我的宿舍去。我想了想,自己这个样子,一个人爬楼什么的迟早还要出事,只好由着他了。

   本来B大的博士生宿舍就在本科研究生宿舍旁边,但这几年随着扩招,学校把一街之隔的家属小区和学校打通,住一些院系的博士、博士后。宿舍年头不小,通往大路的岔道窄地可怜,道边还被私家车占的挤满,会车都危险。师傅开到宿舍门口,看到被堵得面目全非的路,连连摇头:“不行,这要进去非得卡在里面不可,再也出不来。”

    我内心几乎崩溃,耐着性子说了好些好话。旁边的局长把钱包都掏出来了,我看一眼,好小子整整四百五啊!结果师傅见他要掏钱,还是说不行,你们给钱我也不敢往里头硬挤,换了谁都不敢往那里头去啊!我们付了车钱后,那师傅就把我们丢在这冰天雪地里了,一个人驾车绝尘而去。

  我拄着双拐正为怎么走犯愁,金属的拐杖杵在雪地里像溜冰一样直打滑,除非想把左腿也一起摔断,我绝对不能自己撑着进去。局长估计了一下走进去的路程,叹了口气,跳下路牙子,微微弯腰,对我说了从下午以来第一句长过三个字的话:

  ”上来,我背你走。“

  我们两个论体型来讲局长显然要高一点,我的脚弯不了,更别说用力蹬了,站在仅和一根粉笔一样高的路牙子上,我tm就是怎么都爬不上去。

  我使劲地用手攀住局长肩膀把自己往上拉,结果太用劲,差点让我们两个都摔一跤。

  这就非常尴尬了。

  局长被我掰得一个趔趄,站稳以后,转过头来,向我投来及其无奈可能还带点悲悯的眼神。我刚想后他一句“你个子高真了不起”,下面发生的事情就真的让我再也没办法自己思考了。

  局长又往下蹲了一点,一只手穿过我的膝盖下方,另一只手搭在我的腰部,他就这么用两只手,把我像捞鱼一样,捞到了他的胸前。

  我下意识地想用脚乱蹬,脑海里有一堆乱七八糟的话,结果只蹦出来一声:“艹拟粑粑!”

   局长被我这么一动整个人又抖了一下差点仰面摔倒:“你能不能不要(补药)动!”其实他说话会带点口音,只是平时注意的话都能藏得很好,听不太出来。但一激动,就什么都忘了,乡音暴露无遗。

   我被他吼了这么一嗓子,再也不敢动,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先是抱在局长毛茸茸的脑袋上,但是想了想害怕他被我这么糊着脸看不见路,就只好松松地圈着他的脖子。

   天色极黑,风夹着冰粒从狭窄小道的尽头涌进来,刮在脸上生疼。从路灯暗黄色的光中,能看见铺天盖地的雪片正落下来,视野里一片模糊。地上的积雪早就没过了脚踝,周遭空无一人。这样的景象给我一种仿佛末世降临,我们就是两个不知道要去哪里的亡命之徒的感觉。

   局长的脚下时不时打滑,但他抱着我的手很稳,很有力,甚至是太有力,以至于我被勒地有些疼。眼前非常黑,在闪烁的微弱灯光中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受到耳边呼啸的风、擦着脸颊的雪和顺着额头向下滑的水珠。一片寒冷中,我唯一能感受到的热源就是局长的胸口。如同溺水的人一般,我紧紧抓着的他,似乎他是我唯一的依靠。

  TBC.  感谢你读到这里  :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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